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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默:趙少康有戲,但沒用,柯文哲沒戲,但有用
什么因素決定柯粉的投票意向?
說到底,在野陣營求勝,重點并不在于六成選民“希望”政黨輪替,而在于六成選民是否有一致的“決心”政黨輪替。下決心,需要強烈誘因,對支持者年齡都在40歲以下的柯營而言,“決心=打破藍綠”,但對中老年支持的藍營而言,“決心=反獨反戰(zhàn)”。
藍白兩造是否能整合決心意——心靈契合不可能,至少要有可靠的交集——才是關(guān)鍵,因為此攸關(guān)選舉性質(zhì),而在藍白合的過程中,觀眾只看到幾個大咖斗法,卻沒見到有人在“決心層面”上建立共識,這就注定了分手。甚至就算合作,也是同床異夢。
趙少康的作用,只是讓藍白更為對立,選舉性質(zhì)更分歧,戰(zhàn)力自然相互抵銷,而藍白壁壘分明,針鋒相對,當然會連帶影響“立委”選情。
重點是,趙代表的是深藍,并沒有拓展票源的能力,因此其作用只有一個,就是虛張聲勢,以壓低白營支持度,氣吞小黨。不過很難如愿,因為柯粉都很年輕,愈打愈硬,創(chuàng)造奇跡的意念也愈強。況且,柯粉部分是淺綠,此族群更排斥深藍,趙只會激發(fā)柯營的斗志,而非相反。
柯粉的主要特征有二:“渴求政治翻新”,“重監(jiān)督,不在意政局是否穩(wěn)定”。前者等同于革命,后者則顯示柯粉會分裂投票,“總統(tǒng)”投柯,“立委”投綠,不想投藍。
此兩個特征決定了藍營一不小心就會雙輸?shù)慕Y(jié)局。而柯文哲若選不上,柯粉就會在“立委”(主要是政黨票)選舉里集中支持白營,符合柯文哲參選初衷。
因此可以說,只要白營能在氣勢上壓過藍營,賴清德的支持度就很難上升,若情況相反,柯粉會大量轉(zhuǎn)投賴營。簡言之,國民黨的“棄柯保侯”愈成功,賴清德票就愈多;但白營的“棄侯??隆庇晒?,賴清德就愈難當選。
“棄侯??隆保拍鼙苊庖庾R形態(tài)對決。只是,藍營仍有可觀的鐵粉,很難被完全邊緣化,且主流媒體加上假民調(diào)皆反柯,“棄侯??隆笔鉃椴灰?,這就牽涉到柯文哲的人格弱點與戰(zhàn)略矛盾。
柯文哲的挑戰(zhàn)為何?
藍白徹底決裂后,柯文哲面臨藍綠夾殺。曾經(jīng)一度自以為是,冷落郭臺銘的柯,現(xiàn)在只能對郭“抱緊處理”,又輪到郭臺銘掌握“冷落權(quán)”了。
盡管柯文哲訴求“打破藍綠,翻新政治”,但他是現(xiàn)實主義者,而不是“夢想家”,訴求的改變是從“利”出發(fā),而不是從“義”,所以,恐怕至今他都沒意識到自己在搞革命,但他的支持者卻覺得是。
一心賭理念,就不會在密室里棄械投降,但之所以投降,是因為柯的支持度遇到瓶頸。
柯文哲與白營戰(zhàn)狼派幕僚黃珊珊
想改變數(shù)十年累積而成的兩黨政治,絕無可能畢其功于一役。歷史上,革命一次就成功的例子是零,無論濺血不濺血,革命需要經(jīng)歷一段慘烈的過程,沒有犧牲就不會成功。事實是,柯黨不曾付出過什么慘烈的犧牲,缺乏革命底氣。
此外,訴求革命的選戰(zhàn),手段幾乎都是民粹,因為革命在很大程度上是情感訴求,但柯文哲反其道而行,自我標榜科學(xué)、理性,自己又是現(xiàn)實主義者,處處投機,句句空話,那還搞什么革命呢?
不得不說,上一次大選,韓國瑜訴求“愛與包容”,也是昏招。沒有戰(zhàn)士右臉被打,左臉也伸過去的,選戰(zhàn)是賭命,不是請客喝酒,更別說訴求革命的選戰(zhàn)了。
因此,柯文哲發(fā)生了戰(zhàn)略矛盾的問題,不是訴求有錯,而是太低估實現(xiàn)訴求的成本。所以柯簽下賣身契后,柯黨才會抱團痛哭,致使現(xiàn)實所需的藍白合作也無可挽回。
此一戰(zhàn)略矛盾,凸顯了柯文哲的膽小、投機,意志力不堅,卻又過度自信的性格弱點。在藍白郭那場最后的決戰(zhàn)里,五個人中就只有柯文哲抱頭沮喪,完全沒有大將風(fēng)范,連那個在日本意興風(fēng)發(fā)、談笑自若的青山文哲也不見了。
所以此前才說,渴望革命的柯粉,是所托非人。革命事業(yè)落在騎墻者的肩上,是臺灣民主之恥。
但話說回來,要避免民進黨再度完全執(zhí)政,柯黨扮演的是關(guān)鍵角色,如上分析,藍營堅壁清野的“棄柯保侯”,最大得利者就是民進黨。如果在野陣營的底線是“總統(tǒng)”選舉失敗,“立委”席次藍白也要過半,理性上就得“棄侯??隆保粢豢跉饨o柯粉,也留一口氣給藍營鴿派。
原先被送上“豬狗不如”刑臺的郭臺銘解套了,藍營正用同樣的骯臟手段,送柯上刑臺。所以柯文哲的挑戰(zhàn)是,讓戰(zhàn)略符合成本,訣竅就是借力使力,精準運用“哀兵必勝”的原理以小博大,并盡可能避開意識形態(tài)對決。
最后,與上次一樣,郭臺銘又在選舉最后階段退出,并享受國民黨惡心的溫言軟語。棄選海闊天空,支持者未散,郭最后表態(tài)支持誰,誰就不會是歷史罪人。
總而言之,大概率,趙少康有戲,但沒用,柯文哲沒戲,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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