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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維為《這就是中國》第299期|浴血山河:不朽的抗戰(zhàn)旋律
今年是抗戰(zhàn)勝利80周年。我們回望歷史,不僅是為了要銘記那段屈辱的歷史,更是要在不屈不撓的斗爭當中,汲取當下鼓舞我們前行的力量。
在東方衛(wèi)視9月1日播出的《這就是中國》節(jié)目中,復旦大學中國研究院院長張維為教授與國防大學政治學院副教授蔡宏俊圍繞這一話題展開了對話。
張維為演講
今年我們隆重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80周年。天安門廣場將舉行盛大的閱兵儀式,這將凝聚人民的愛國熱情與民族自豪,彰顯中國國防現(xiàn)代化建設取得的巨大成就。我們也將聽到許多耳熟能詳?shù)目箲?zhàn)歌曲及其永恒的旋律。這些歌曲誕生于民族危亡之際,承載著激蕩人心的民族記憶,是中華民族走向成熟和偉大復興的精神火炬。
我們不妨在這里一起回顧一下這些浴血山河的不朽旋律。
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fā),日本侵華戰(zhàn)爭喚起了中國人“絕不做亡國奴”的怒吼。1934年,時任中國左翼作家聯(lián)盟領(lǐng)導人的田漢決定寫一個以抗日救亡為主題的電影劇本。但由于時間倉促,他把為電影劇本創(chuàng)作的歌詞隨手寫在一張香煙盒的襯紙上。但不久他本人就被國民黨當局逮捕。聶耳看到了這首主題歌,被“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歌詞深深打動。
當時聶耳才23歲,經(jīng)田漢介紹已經(jīng)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他主動要求為這首歌作曲。據(jù)友人回憶,在創(chuàng)作《義勇軍進行曲》時,他幾乎廢寢忘食,夜以繼日,一會兒在桌子上打拍子,一會兒坐在鋼琴前彈琴,一會兒在樓板上不停走動,一會兒又高聲地唱起來。為了使歌曲更加流暢,他對歌詞做了小小的修改。田漢的原文是“我們?nèi)f眾一心,冒著敵人的大炮飛機前進”,修改成了“我們?nèi)f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這首歌后來成為電影《風云兒女》的主題歌,一經(jīng)播出便迅速傳遍中國大地,極大地鼓舞了中國人民的抗戰(zhàn)意志。
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政協(xié)籌委會討論決定把《義勇軍進行曲》定為代國歌。但在討論過程中,不少人提出要修改“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這句歌詞,因為中國人民已經(jīng)推翻了三座大山,馬上就要站起來了,怎么還能說是最危險的時候。然而,周恩來總理認為應該保留這句話,他講的理由是我們務必居安思危。毛主席也同意周總理的觀點,總理當時還說了這么一句話:“用原來的歌詞才能鼓動情感,修改后唱起來,就不會有原來那種情感?!?
我們領(lǐng)導人關(guān)于居安思危的政治判斷很快就得到應驗。新中國成立不久,美國就發(fā)動了朝鮮戰(zhàn)爭,然后偉大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隨即爆發(fā),同樣原汁原味地繼承歌曲所表達的情感證明也是對的。無疑,《義勇軍進行曲》已成為凝聚我們民族力量的精神旗幟,激勵無數(shù)中華兒女生命不息,奮斗不止。
1937年,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改編為八路軍的紅軍部隊東渡黃河,開辟了以太行山為依托的敵后抗日根據(jù)地。1938年4月初,日軍調(diào)集3萬多兵力,分9路圍攻晉東南抗日根據(jù)地,但被八路軍擊潰。八路軍當時收復了18座縣城,殲敵數(shù)千人,這是浴血太行的不朽篇章。與八路軍戰(zhàn)士生活戰(zhàn)斗在一起的青年詩人桂濤聲,被抗日軍民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所感動,也為太行山的壯麗景色所驚嘆,寫下了這樣的歌詞:
“紅日照遍了東方,自由之神在縱情歌唱??窗?!千山萬壑,銅壁鐵墻??谷盏姆榛?,燃燒在太行山上,氣焰千萬丈。聽吧,母親叫兒打東洋,妻兒送郎上戰(zhàn)場,我們在太行山上,我們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強馬又壯,敵人從哪里進攻,我們就要它在哪里滅亡?!?
作曲家冼星海被這些歌詞深深打動,一口氣將這些歌詞譜寫成一首二聲部合唱曲,并于1938年7月7日在武漢“紀念全面抗戰(zhàn)一周年歌詠大會”上首次推出。從此《在太行山上》就成了浴血抗戰(zhàn)的不朽戰(zhàn)歌。
冼星海等許多文藝工作者到各地指揮我們的戰(zhàn)士和我們的民眾,演唱《在太行山上》等許多抗戰(zhàn)歌曲。冼星海對文藝工作者提出這樣的要求:要表現(xiàn)出人民抗日救亡的強烈要求,要表現(xiàn)出戰(zhàn)斗意志、堅強決心和必勝信念,要悲壯,要粗獷,要豪邁,要有力量,不要有矯揉造作的東西,要樸素,不要花哨,要敢于把整個歌詠隊緊緊地擁抱在懷里,形成一股沖刺的力量。
1939年初,才20歲的青年詩人光未然從山西前線渡過黃河,被黃河船夫們與狂風惡浪搏斗的場景所深深震撼。正是抗日戰(zhàn)爭如火如荼之際,光未然在病床上花了5天時間一氣呵成地完成了400多行的長詩。后來有一個機會,在延安他朗誦了自己的作品:“朋友,你到過黃河嗎,你渡過黃河嗎,你還記得河上的船夫拼著性命和驚濤駭浪搏戰(zhàn)的情景嗎,如果你已經(jīng)忘掉的話,那么你聽吧”。在場的冼星海深受感動,隨后在延安窯洞里花了6天6夜的時間譜曲,這首中華民族的史詩般壯歌就此誕生了。
1939年春天,34歲的冼星海親自指揮延安魯藝合唱團演唱《黃河大合唱》:“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這部作品第一次演出就震動了整個延安,毛澤東主席本人也在場,連聲說“好,好,好”。
《黃河大合唱》誕生后的首次排練,冼星海親自指揮。
這之后不久,朝鮮籍的文藝工作者鄭律成也受到了《黃河大合唱》的震撼,他向詩人公木提議創(chuàng)作《八路軍大合唱》。公木欣然答應,經(jīng)過幾個月的嘔心瀝血,他們完成了《八路軍大合唱》的全部編曲,共8首歌曲。其中《八路軍進行曲》最受抗日軍民的喜愛:“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zhàn)勝的力量”。這首歌曲把人民子弟兵消滅日寇、英勇善戰(zhàn)、收復失地的戰(zhàn)斗意志和精神風貌完整地表現(xiàn)出來。
1939年冬天《八路軍大合唱》由鄭律成本人親自指揮,在延安中央大禮堂演唱,其中《八路軍進行曲》更是像長了翅膀,很快傳到前方,傳到祖國四面八方,成為抗戰(zhàn)旋律的永恒經(jīng)典。
隨著歷史的推進,歌詞后來略有改動,比如到1945年的時候,中共七大上正式確立“毛澤東思想”后,原來的歌詞“勝利的旗幟高高飄揚”改為“毛澤東的旗幟高高飄揚”。解放后這首歌曲又更名為《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1988年,經(jīng)中央軍委批準,又正式更名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這首歌曲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熱血青年投身軍旅,投身各項事業(yè),報效祖國。
美國發(fā)動對華科技戰(zhàn)后不久,我們?nèi)ヒ凰幻绹撇玫目萍计髽I(yè)調(diào)研,企業(yè)的食堂里掛著的橫幅寫著:“扛起槍,上戰(zhàn)場”。這就是我們軍歌所體現(xiàn)的偉大精神:“從不畏懼,絕不屈服,英勇戰(zhàn)斗,直到把反動派消滅干凈”,這樣的軍隊是不可戰(zhàn)勝的,這樣的科技隊伍也是不可戰(zhàn)勝的。這也是在2018年我們就明確判斷美國將徹底輸?shù)魧θA科技戰(zhàn)的主要原因之一。西方形成的政治學、經(jīng)濟學、決策學等等沒有這些內(nèi)容,所以西方老是讀不懂當代中國人的精神世界,這也是他們老是誤判中國的原因之一。
這使我聯(lián)想到《新四軍軍歌》。1939年2月23日,周恩來來到位于安徽云嶺鄉(xiāng)的新四軍軍部視察,軍部舉行歡迎大會,大家唱了不少歌曲,陳毅甚至用法文為大家演唱《馬賽曲》。但他感慨地說,新四軍也應該有自己的雄壯軍歌。周恩來當即表示:“好啊,你是詩人,就由你來寫吧?!?月初,陳毅就完成軍歌歌詞初稿,共3段,取名《十年》,謳歌新四軍歷經(jīng)千百次血戰(zhàn),為民族生存抗爭的歷史。隨后軍長葉挺、軍政治部主任袁國平等又對它進行了集體修改,定稿后交給作曲家何士德譜曲。
這首雄壯的軍歌道出了新四軍的英勇奮斗史,也傳達出中華民族的怒吼和抗爭的偉大精神:“光榮北伐,武昌城下,血染著我們的姓名,孤軍奮斗,羅霄山上,繼承了先烈的殊勛,八省健兒,匯成一道抗日的鐵流,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這支歌曲很快傳遍中華大地,經(jīng)久不衰。我自己的父母都是新四軍老戰(zhàn)士,非常喜歡這首歌曲。父親去世的追悼會上,我們也按照他的遺愿播放《新四軍軍歌》,以寄托我們的哀思,緬懷我們父輩和整個老一代浴血山河的抗戰(zhàn)精神。
我記得不久前,在《這就是中國》節(jié)目的互動中,有一位聽眾問我們,如何才能從歷史中汲取最大的力量。我說可以是大切口,也可以是小切口。小切口就可以是學唱幾首優(yōu)秀的抗戰(zhàn)歌曲,這些伴隨我們先輩浴血抗戰(zhàn)的不朽旋律,總能喚起我們內(nèi)心深處的力量,幫助我們克服一切暫時的挫折。這種力量是穿越時空的,是歷久彌新的,總能讓我們想起毛澤東主席在抗戰(zhàn)勝利前夕充滿深情寫下的千古名言:
“成千成萬的先烈,為著人民的利益,在我們的前頭英勇地犧牲了,讓我們高舉起他們的旗幟,踏著他們的血跡,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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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 李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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