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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勒龐:法國民粹主義領導人和法國的下一次革命?
關鍵字: 法國讓瑪麗勒龐英國脫歐公投的影響特朗普任美國總統(tǒng)默克爾難民政策法國國民陣線主席外交事務:你怎么評價近年來德國的領導?
Le Pen:這在歐元創(chuàng)立之初就被確定了?,F(xiàn)實是,歐元是一種由德國創(chuàng)造、且為德國服務的貨幣,它只適合德國。逐漸地,默克爾也就意識到,自己是歐盟的領袖。她可以推行她的觀點,可以是經(jīng)濟領域的,還可以是歡迎數(shù)百萬計的移民來到德國,她很清楚德國只會留下一部分,而剩下的讓他們?nèi)W盟的其他國家。歐盟的國家之間不再有任何的邊界線,這是不可接受的。默克爾實行的模型可能適合德國,但是卻在殺害德國的鄰居。我是反默克爾的。
德國總理默克爾
外交事務:你覺得法國和美國的關系如何?這種關系應該是怎么樣的?
Le Pen:今天,法國領導總是輕易迎合默克爾和奧巴馬的要求,法國已經(jīng)忘記了在美國面前要捍衛(wèi)自己的利益,包括商業(yè)的和工業(yè)的利益。我支持獨立,我支持法國與兩大巨頭(俄羅斯和美國)保持等距,對它們都不卑不亢。我希望我們再次成為中立國的領袖,就像戴高樂時代說的那樣。我們有權利捍衛(wèi)自己的權利,就像美國、德國和俄羅斯都有權捍衛(wèi)自己的權利一樣。
外交事務:為什么你認為法國應該與普京領導下的俄羅斯走近些?
Le Pen:首先,因為俄羅斯是一個歐洲國家。法國和俄羅斯歷史和文化上關系緊密。從戰(zhàn)略上說,也沒有理由不深化與俄羅斯的關系。我們唯一不那么做的原因是美國禁止我們那么做。這和我對獨立的渴望是格格不入的。此外,我認為美國正在犯錯:它試圖與俄羅斯再次冷戰(zhàn),因為美國正在將俄羅斯推到中國懷里。很明顯,中俄的超級強大聯(lián)盟對美國和整個世界都沒有好處。
外交事務:最近的民意調(diào)查顯示,國民陣線有望走到明年大選的決賽。而在過去,尤其是2002年,其他黨派聯(lián)合將國民陣線黨阻擋在選舉第二輪。你是否準備好聯(lián)合其他政黨?如果是的話,和誰?
Le Pen: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偨y(tǒng)大選是事關這樣的大事的:我們是否捍衛(wèi)我們的文明?還是遺棄它?所以我認為整個政治譜系,無論左右,只要同意我的觀點,并愿意加入我們的都可以。
外交事務:你領導的國民陣線和你父親領導的國民陣線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不同。在你職業(yè)生涯的哪個時間點,你決定了要有競爭力,國民陣線黨告別極端主義的形象?
Le Pen:在過去,國民陣線是一個抗議式的政黨,是一個反對黨。自然來說,其影響力不斷擴大使得它逐漸成為一個政府黨:即尋求權力登頂來實施政治理念。當然,政治運動經(jīng)常受領導人性格的影響。我和我父親走的不是同一條路,我和他的年紀也不一樣,經(jīng)歷也不一樣。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這就意味著我給黨留下的印記更多是“我是怎么樣的”,而不是“他是怎么樣的”。
外交事務:法國應該如何保護自己以免受類似7月尼斯事件這樣的恐怖襲擊呢?
Le Pen:至少到目前為止,政府什么都沒做。應該停止讓移民進入,我們知道有恐怖分子滲入在其中。必須停止出生自動獲得法國國籍的政策,正是這種政策造就了Coulibaly和Kouachi這種人(巴黎2015年1月恐怖襲擊罪犯),這種人有著豐富的不良行為的歷史并且對法國一直抱有敵意。但這不是說任何人都這樣,我并不是籠統(tǒng)概括。但是我認為監(jiān)督審查機制是一個好方法,我們應該對那些和恐怖組織有關聯(lián)的雙重國籍的人取消法國國籍。
我們尤其需要和伊斯蘭原教旨主義作戰(zhàn),出于選票的原因,法國的政治家一直對這些伊斯蘭原教旨主義者鋪開紅毯歡迎,這些原教旨主義在法國清真寺和所謂的文化中心(不僅由法國資助,還由那些支持原教旨主義的國家資助)得以發(fā)展。我們還必須重新獲得對自己邊境的掌控,因為我認為主要開放邊境,我們就不可能和恐怖主義作戰(zhàn)。
外交事務:你曾經(jīng)這么說,除了伊斯蘭教“沒有其他宗教會帶來問題”,你為什么那么說?
Le Pen:因為法國所有的宗教都是基于政教分離原則的。讓我說清楚,很多穆斯林也是這么做的,但不是全部。有些穆斯林——當然,我在說穆斯林原教旨主義者,他們不能接受政教分離,他們認為伊斯蘭教法高于其他法律和規(guī)范,包括法國憲法,這是不能接受的。
自政教分離的法律通過一個世紀以來,沒人尋求讓我們國家的法律讓步于宗教規(guī)則。而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則試圖那么做。這必須說清楚,因為我們?nèi)绻恢该鲾橙?,我們就沒法與其作戰(zhàn)。我們在涉及尊重憲法和法律的問題上必須毫不讓步。坦率地說,法國的政治階級表現(xiàn)地更像加拿大式的合理安置型作風,而非為捍衛(wèi)我們的公民權決不妥協(xié)的精神。我們可以在今天女性權在法國的退步中發(fā)現(xiàn)。在某些場合,女性不能隨心所欲地穿著。
法國海灘上的“布基尼”
外交事務:你支持“布基尼”(Burkini)禁令?你為什么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Le Pen:這是一個問題,因為這不是泳衣,而是一種伊斯蘭制服。這是伊斯蘭原教旨主義蓄勢待發(fā)的方式。一旦我們接受婦女必須穿著這種伊斯蘭制服,下一步就是我們接受在泳池和其他公共場合實行男女隔離,再接著,我們就得接受男女權利的差異。如果你看不到這些問題,你就不能理解我們正面對的這場和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戰(zhàn)斗。
外交事務:但是這些措施真的可以幫助法國的穆斯林融入嗎?
Le Pen:什么融入?只是挨著居住,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他們自己的規(guī)范、他們自己的習慣、他們自己的語言。法國的模式是吸收同化,個體自由也不能允許他們質(zhì)疑否認法國作出的主要的文明選擇。
在法國,我們不認同“贊同受害者”的信仰。比如,法國的刑法,不允許個人以有權這么做為理由傷害自己。我們就不能接受有人破壞了我們就文明作出的核心選擇,比如在涉及婦女權和拒絕社群主義(所謂社群主義就是根據(jù)他們自己的規(guī)則來運作的有組織社群)。后者是盎格魯薩格遜模式,不是我們的模式,盎格魯薩格人有權捍衛(wèi)自己的模式,但我們也有權捍衛(wèi)自己的模式。
外交事務:你覺得融合問題的美國模式是不是比法國模式更有效?
Le Pen:我不用作出判斷,這是美國人的問題。但個人來說,我不想要美國模式。美國模式是美國歷史的產(chǎn)物:不同國家的社群來到一塊處女地,組成一個由各國人構成的國家。法國的情況不是這樣。法國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民族,有著漫長的創(chuàng)制法律的歷史。這里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的,政教分離是我們在宗教沖突中浴血奮戰(zhàn)的成果。
我不會試圖將我的模式強加于他人,但也不想他人來評價我的模式不正確。我很討厭外國評價法國模式,我也不會去評價美國模式。我認為社群主義在社群間灑下了沖突的種子,我不想我的國家面對社群間的沖突。我只承認個人。擁有權利的是個人。擁有自由意志的是個人。要同化的是個人,而不是社群。
(本文由微信公眾號“實驗主義治理”高臻翻譯,觀察者網(wǎng)獲授權轉(zhuǎn)載)
- 原標題:《外交事務》專訪瑪麗·勒龐:法國民粹主義領導人和法國的下一次革命?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責任編輯:李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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